卢耀如院士难忘的二三事
卢耀如院士难忘的二三事

 

卢耀如院士难忘的二三事
 
  在卢耀如院士的经历中,有许多事情使他难以忘怀,有亲情、也有难忘的友谊;有欢乐、也有沉重的苦难;有成功、也有深刻的教训。下面简单论述几件事情的经历。
1 、上大学学习地质之路
  福州曾两次陷入日本侵略军的铁蹄之下 , 卢耀如曾辍学一年 , 后允许插班半年,所以变为春季班 . 初中毕业后,他选择升入英华中学高中部。他每学期都以优秀成绩,列在前 5 名之内,得到奖学金。当时清华大学航空系沈元教授回福州探望母病,北平解放后难以返清华,就在母校英华中学教书。卢耀如数理化成绩好,沈先生曾单独三次对他说:“自然科学的皇后是数学,数学的皇冠是数论,哥德马赫猜想是皇冠上的明珠。”并问:“你敢不敢去摘这明珠?”
  卢耀如高中毕业后,因家庭困难未能与一些同学即北上求学,是否先工作一段时间,征求沈元先生的意见,沈先生说:“好啊,工作一段再升学,理解力更好。”于是他经推荐选择在南台学联(即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福州市工作委员会南台办事处)工作。不觉 6 个月过去了,华北高等学校在福州招生,他回英华中学看到低一班的同学都在备考,在楼梯边见到陈景润,陈对卢说:“我在家备课。”卢心动了,他想自己功课好,升大学为科学技术而贡献是他的宿愿,于是申请升学。离高考只有 12 天了,终于得到了批准。李清藻同志代表组织对他说:“新中国需要技术干部,你功课好,组织支持你考大学。”当时考大学,等于脱离了革命工作。
  只有 11 天了,卢耀如就借在英华高中部宿舍日以继夜复习,他深信会考上大学,而且抱非清华不读的理想。他废寝忘食地日夜复习,天气闷热,临考卢耀如病了,失眠、扁桃腺出血,自幼相处的堂弟那时肺病大吐血,他以为也是肺病,脸也肿了。这时身体不好的他不禁想到如考不上大学,再回学联工作也没面子,呆在家更无出路,思想上有了包袱。这样,思想上太紧张,考时精神恍惚,出现不应有失误,结果成绩不理想。报纸发榜时,列在“下列考生成绩尚可,但所填系科无法安插”这栏,需重填志愿,他入清华大学数学系、物理系的愿望落空了。经与招生委员会联系,可先上北京填志愿。但旅费在哪里?正在他一筹莫展时,南台学联曾丽黎和黄民同志来他家,送来同志们当月津贴(供给制每人每月是 1 — 2 万元),及卖掉生产蔬菜的钱,约 30 万元(当时 1 万元,币制改革后为 1 元)。这真是雪中送炭啊!卢耀如噙着泪水,收了大家的钱,心中默默发下誓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要为新中国建设和科技事业作出贡献,以报答组织上和同志们。
  到了北京入清华园,卢放弃上其他大学理工科的选择,而入清华大学地质系,想入学后再转系,于是他就选修了为物理系学生开的物理课,为数学系学生开的微积分学,还选修了其他的理工科课程。一天地质系主任袁复礼教授对他说:“卢耀如,地质人才缺乏,国家急需,你不要想转系”,这样,卢耀如就走上了学地质之路。
2 、淮河实习与姜达权先生教诲
  1951 年淮河发生大水灾,毛泽东主席发出“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号召。受清华大学指派,卢耀如带领田开铭、钱学溥和余也果(女)三位同学,一起奔赵淮河。车未到信阳时,卢耀如和另一同学在餐车上用早点,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来到卢面前,看了一下“清华大学”的校徽后,自我介绍说:“我叫姜达叔,你是清华大学卢耀如老弟吧!”卢赶紧握着他的手说:“是的,姜工程师先生。”他们以前没见过面,按中国地质工作指导委员会(后建为地质部)安排,在去武汉那趟车上到达信阳站之前碰面,这可不是秘密地下工作的接头。他们四位同学听姜工程师的讲授、安排进行野外调查,有时男同学一人一条路线调查。姜工程师也讲自己的经历,对比了新旧进行地质工作的差异,生动地教诲卢等四位同学,应更好地为新中国地质工作而献身。短暂的两个月野外实习,却给卢耀如很大的锻炼和提高。首次系统地知道了工程地质工作的内涵,如何开展野外实习,如何编写工程地质报告。卢耀如负责写的一份地质报告《关于淮河大坡岭水库的工程地质调查报告》,后来仍一直保留在全国地质资料馆内。姜达叔工程师给他的教诲,他一直铭记在心。后来在卢耀如担任班上团支部宣传委员时,写了一首集体朗诵的诗歌中,也曾把姜工程师在旧社会做地质工作时的艰难,做了一番描述,至今仍在其记录本中。
3 、离开大学走上工作岗位的难忘岁月
  1953 年 9 月,卢耀如从北京地质学院水文地质工程地质系提前毕业。于 1952 年暑假淮河回来,清华大学地质系和北京大学地质系等几所院校的地质系合并,共建了北京地质学院。卢耀如在北京地质学院学习一年,收获很大。那时 1952 年和 1953 年,全国理工科大学生都提前毕业,因为国家建设的需要。
  快毕业了,正好电影制片厂要拍摄反映地质工作的电影《深山探宝》,摄制人员需要一些镜头,反映地质院校毕业生打起背包、走出校门的情景。卢耀如担任班团支部宣传委员,学校就派他带领几十个同学拍这些镜头。当时,先拍摄在沙滩地质馆屋顶上打起背包的镜头,接着又拍下了他们背着背包走出沙滩大门的镜头。后来,在电影中都采用了。这部电影中还配上佟志贤作词的《勘探队员之歌》,这支歌曾鼓励着几代的建设尖兵,奔向野外,为寻找宝藏,为工程建设,而立下了丰功伟绩。特别是,卢耀如他们参加拍摄走出校门的镜头,虽然是为电影,实际上也是真实的经历的写照,所以当唱起“是那山谷的风,吹动了我们的红旗,是那狂暴的雨,洗刷了我们的帐篷。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背起我们的行装,攀上那层层的山峰;我们满怀无限的希望,为祖国寻找着丰富的矿藏”的时候,心中更回忆起充满着激动人心的早已逝去的青春岁月。但当唱起这首歌,想起打好背包,走出校门的情景,卢耀如心中却是感叹万千。卢耀如曾代表毕业班同学,在有何长工副部长、刘型院长参加的毕业典礼上,发表了热情的誓言。在 1953 年初秋的一个夜晚,在地质部的迎新会上,刘杰副部长致欢迎词,卢耀如也代表新分配来地质部的大学生致了感谢词,表示了为新中国的地质工作和国家建设作出贡献的决心。
  2002 年,中国地质大学(前身北京地质学院)建校 50 周年的有关校史的光盘中,收录了卢耀如和其他同学走出校门的电影中片段镜头,有几位女同学先走出来,而后是卢耀如,第三位男生就是现在的李廷栋院士,令人不禁感叹。当年的小青年,如今已是年过 7 旬鬓发斑白的老头了。虽然几十年来做了些贡献,成为院士,但与刚出学校时誓言相对照,由于历史上种种原因,卢耀如内心中仍深感到自己贡献还是太少了,太少了。
4 、走上工作岗位的第一师长——胡海涛先生的教导
  卢耀如毕业后分配到地质部,在当时部址北京西四兵马司呆了一段时间,卢耀如被分配到地质部东北工程地质队,在队长胡海涛老师带领之下,开始为奔赴野外工作而准备。胡先生那时不到 30 岁,高涨的热情还胜过新到的大学生。由于工作较紧急,于 11 月中旬仍奔赴东北吉林浑江,那里已是冰天雪地,温度可达 -35 ℃。他们扛着扫把,上山作调查,扫把的作用在于扫除山坡上积雪,寻找露头。卢耀如第一次见到这么厚的积雪,雪的厚度可达膝盖以上。虽然天气严寒,但在胡海涛老师带领之下,他们的心是热呼呼的。上山时为了方便,卢耀如不穿皮大衣,只穿棉袄。在东北的野外调查近 2 个月,当时还有来自云南及东北水利部门的水利、土工方面年轻技术干部和新招收的学员随队学习,卢耀如负责讲授水文地质课。
  在东北工程地质队胡海涛先生以身作则,带领卢耀如等年轻地质人员,教导他们如何编设计、如何收集分析资料、如何安排及进行野外调查,胡海涛老师对构造、古生物有深厚的基础,特别是如何调查、判别、分析地质构造,如果从构造基础分析研究工程地质条件,给卢耀如以很好的指导。在东北一段时间,卢耀如得到很好锻炼,是胡海涛队长,给了他走上工作岗位后的第一课。也是卢走上工作岗位后的第一位老师。
  此后,卢耀如有多次得到胡海涛老师的教诲与合作,如 1958 — 1961 年,胡海涛兼任三峡队副总工程师(无正总工程师),卢耀如负责南津关坝区勘测研究工作,仍受胡海涛副总的指导; 1961 年— 1965 年,胡海涛为地质部水文地质工程地质研究所技术负责人,卢耀如作为该所的研究室技术负责人,也仍受胡海涛老师指导; 1973 年— 1974 年初,卢耀如随同胡海涛先生共作为水利部指定的高级专家,赵阿乐巴尼亚解决边坡稳定性难题,卢耀如也从胡海涛老师处学习很多。卢耀如和胡海涛老师间,也有学术上的争论,这是正常的,他们之中存在着深厚的师生与同志之情。
  特别是,由于受十年动乱之影响,当卢耀仍处困难境地时,胡海涛老师予以大力支持, 1995 年胡海涛院士和常印佛院士联合推荐卢耀如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卢耀如于 1997 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这与胡海涛老师长期培养、支持、是分不开的。胡海涛院士和常印佛院士对卢耀如的支持,他是永记于怀的。遗憾的是,胡海涛先生过早地离开,卢耀如心中永远铭记胡海涛老师的教导与培育之恩。
5 、坚强靠山与良师盆友——谷德振先生
  卢耀如于 1954 年跟随苏联专家马舒可夫家习时,谷德振先生负责长江大桥的勘测工作,在地质部及铁道部开会及大桥工地上,谷德振先生的科学严谨的作用,就使卢耀如得到重陶。 1955 年卢耀如任淮河工程地质队队长,率队赴郏县刚开始工作时,谷先生作为地质部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局的技术领导,曾亲到工地对卢的勘测工作予以审查,对该项工作起很大的指导作用。 1956 年卢耀如负责官厅水库渗漏与塌陷调查时,谷德振先生作为地质部水文地质工程地质研究所副所长,曾去官厅现场考察,并审核他的设计。卢耀如当时心中还是没底,深感责任之重大。他心中觉得很矛盾:一方面作为刚出大学门二年半的年青人,有机会担负周总理关注而涉及北京地区安危的勘测重任,深感到光荣,确是会给自己一个锻炼的机遇;但是另一方面又顾虑自己经历不多,万一没做好工作,或出什么差错,那造成的损失将是很大的。所以,在谷德振先生面前,卢请谷先生在官厅多呆些时日,以帮他挑起这重担。当时三峡任务也很急,谷先生要去三峡,谷先生鼓励卢说:“你在新安江、淮河干得不错,你大胆去干,有什么事我再来。”有了谷先生这话给撑腰壮胆,使卢在实际官厅调查研究工作中,有了坚强的靠山,工作中卢耀如也得到了锻炼成长。当结束了官厅工作,最后向水利部党组汇极时,由谷德振先生带着卢耀如前往,卢在许多资料及百多张成果图中,只带了两张向水利部领导展示,简短汇报官厅水库渗漏与塌陷的机理与处理方案后,由谷德振先生最后发言拍板,对这成果予以肯定与赞扬,卢的汇报立即为水利部领导及水利专家们所接受。这项工作,使年青的卢耀如深感到老一辈专家在其锻炼成长中,所起的鼓励与靠山的重要作用。
  后来卢耀如负责长江三峡南津关坝区的勘测研究工作,谷德振先生已不在地质部兼职,但他作为中国科学院的专家,在开展长江三峡的大规模科学研究工作中,仍担负指导之责。谷德振先生也曾到南津关现场。有一次卢和谷先生一齐由宜昌乘客轮去三斗坪讨论两坝区的比较问题,卢在轮船边沿因太困,也就睡着了,隐藏着被颠落入长江急流中的危险。谷德振先生在他身旁看护着他睡觉,不忍心叫醒他。卢醒来时谷先生说:“你太累了,睡一会也好,有危险时我会叫你,会照顾你,所以就让你睡一会儿”,卢当时深感老一辈地质学家是当时年轻的他的技术上的靠山,又是他生活和工作上的保护者。
  在川汉线考查时,谷德振先生为技术上的领导,也给卢耀如许多支持与指导。在 1961 年初,张更生所长、谷德振先生、王大纯先生和卢耀如曾赴黄河龙门考察,回来不久卢得浮肿病,身体极度虚弱。有一天,谷先生和张更先生所长来到机关内简易病房,谷先生对卢说:“中国科学院地学部在广西召开喀斯特会议,你去做一个重点报告,,卢说:“我现在身体这样,走不了”,谷先生关怀地说:“我和张所长说了,给你买软卧去南宁,在会上可充分休息,也增加些营养”。卢后来去南宁做了‘喀斯特水动力条件的研究”报告后,得到好评,会上谷先生也想方设法让卢住单间,吃好些,以调养身体。卢对谷先生的关怀,真是深感到良师益友的帮助。
6 、开拓喀斯特研究与“喀斯特卢”誉称
  1954 年,卢耀如被指定跟随苏联专家马舒可夫学习时,卢也经常是出门有小车,住高级馆店,参加盛宴。但卢深感到不舒服。有一次出差上海,上海市有关领导为新安江水电站早日向上海供电,接见了张更生副局长和马舒可夫专家,卢是随行的唯一科技人员。晚宴后,给卢一个单间。卢睡在当时上海最有名国际饭店的西梦思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只得拿下床单睡在地板上。后来同学钱学溥知道了,开玩笑说:“卢佬佬住国际饭店”,也成为一个笑料。但卢耀如觉得睡地板还是对自己一个磨炼,不要贪图安逸享受。后来,他主动提出去野外队锻炼,睡老乡门板当床,也比睡西梦思床睡得香。
  卢耀如坚信在实践中可更好地提高自己的学识和解决工程实际的能力。后来,由于新安江水库、官万水库和长江三峡的勘测研究都是在碳酸盐岩喀斯特地区工作,于是卢耀如就坚定了研究“喀斯特”为主的方向。南京大学地理系主任、中科院南京地理研究所所长任美锷院士先生,于 1959 年就邀请卢耀如到南京讲学,并称赞卢开辟了在水文地质中研究喀斯特的方向。
  1956 年苏联专家索科洛夫就来中国,卢向他汇报官厅水库喀斯特渗漏问题,给索科洛夫留下很好的印象。 1960 年索科洛夫应水利部邀请来华帮助解决喀斯特坝区问题,主动提出要戴广秀、卢耀如陪同。在长江三峡、乌江渡等地,卢和索有不少学术争论,索科洛夫后来都同意卢意见。于国务院长江流域办公室林一山副主任的欢送宴会上,索科洛夫过谦地对林说:以后喀斯特坝区工程问题,不必请我,“喀斯特卢”这方面懂得比我多,他就可解决问题”。在北京张更生所长欢送索科洛夫教授宴会上,索科洛夫又称赞了卢。于是,后来“喀斯特卢”就传开,成为国内外对卢的誉称。
7 、救活老师,没救活同学,终身憾事
  卢耀如小时就喜欢游泳。于 1948 年 7 月英华中学一些进步师生在福州洪山桥举行夏令营,卢耀如也参加了。当时唱的歌是:“山那边啊好时光……”,为迎接美好的“明天”而举行的。一天大家去游泳,卢和几个水性好的同学,走到上游从洪山桥孔下快速穿过,感到非常痛快、舒畅,冲到桥下游一段后爬上岸,再走到上游往下冲。冲了几次,有一次刚冲出桥孔后,看到前面有两人原站在水中,水没到胸前,突然两人陷入水中而挣扎着,那是由于脚踏的沙层突然崩塌所致,卢见后拼力游泳向前,冲至一胖者跟前,马上挟着他右胳臂游几步,即可站立,之后又马上用自由游冲向正挣扎的一个瘦小身躯,卢游得太急加上急流的推力,使卢一下就撞到那瘦人身上,可能溺水人已近昏迷,下意识地抱住卢上身和两手臂,卢耀如当时还比较冷静,极力缩着身体往下滑,卢呛了几口水,挣脱出来后,再返身抓那瘦小个子的背部时,已抓不住了,几个浪就使瘦小个子淹没了。被卢和另一同学(在左侧)拖拉上来的胖者是教卢耀如那一班代数和物理的王世章老师,瘦小的是低一班同学,过三天在闽江口才发现那同学的尸体。王世章老师和卢目前仍有联系,王老师有时说:“你还是我救命恩人”。 卢耀如后悔没有救人经验,没能救活那位同学,一直感到遗憾!
8 、最大憾事不能侍奉母亲并为母送终
  卢耀如母亲洪如璋,曾读过私塾,记性好,经常阅读古典小说,被洪家视为才女。卢耀如 3 岁时就由母亲教学认字。他母亲极重视对卢的教育,卢 5 岁时,就送他去幼儿园读书。卢还记得他开始不愿去,是由上小学的表姊每日带他前往文山女子中学的附属幼儿园。他母亲从小对他的教育,对他后来的学习有很大的启蒙作用。
  卢耀如从大学毕业后,大部工资都寄回家,以供弟妹等上学,这样,卢耀如很长时间未能返回家乡。他母亲于 1964 年虽然也曾短暂在京呆过一段时间,由于当时条件的限制,卢工作忙碌,也未能很好地伴奉母亲。不久十年动乱开始,卢耀如处境困难,也更不能返回家乡。直到 1981 年 11 月,卢耀如才回福州开会,见到已鬓发全白的母亲。会后在家住了三天,卢又赴外地调查。
  1983 年 9 月,卢母病重,他从北京返回福州,后来看到母亲有所好转,卢因许多急事,只好含泪离去。不久他母亲突然病危而逝,当时电讯不发达,只有靠电报。电报由福州—北京—昆明—桂林—贵阳—乌江渡转了许多地方,主要由有关地方部门收后又代转发,以追寻卢耀如的行踪。这一转就是四天多。卢耀如从乌江渡水库考察返回大坝的当天晚上才看到母亲病逝的电报,而第二天他还要负责作乌江渡地质工作的鉴定总结。那晚大家都去看电影,卢躺在床上极度伤悲流泪。后来水电科学院一个老总走进他的房间,站在他床前,他不明言安慰,可能是怕更触动卢的伤怀,只是淡淡地说:“你明天还得要做总结发言,地质工作要由你做总结,你最了解情况,大家都等待着”。这位老总他很策略,实际上就是含有这意思:“你不要太伤感了,你应当节哀,还是要以乌江渡工作主为,振作起来吧,准备明天发言。”。接到电报时卢已知回去福州来不及了,第二天做完总结再走,已 5 天了,到贵阳还要半天多汽车路程,而由贵阳到福州当时没有飞机,坐火车一转也要 4-5 天,所以就打一电报给弟妹,先办理好后事。那老总不冷、不热、不劝、不责的言语,其实真像一个强力镇定剂,使卢从极度悲痛之中又回到了现实。是啊!从 50 年代未到今日已 30 多年,自己一直关心的工程,应当有个答案,自己负责作总结,就是要负责对乌江渡地质条件的勘测和基础处理的效果作出科学论断。于是,卢耀如把眼泪流入肚内,又连夜写出乌江渡地质工作的鉴定总结。总结会后,在从乌江渡到贵阳汽车上,卢在不断伤心流泪。卢耀如先回北京处理些急事,于母亲逝世百日时,才回家祭奠母亲。现在卢耀如想起来,仍是很揪心,感到有负慈母培育之恩。这是他终身难忘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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